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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做吧(對就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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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做吧(對就是做)

伏洋路榎在楊燦溪家再坐了有十來分鐘就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路榎說自己想先洗個澡,伏洋同意後安安靜靜看她抱著衣服進去,卻轉身又跟著她進了衛生間。

路榎站在浴室的隔間門前,他若無其事的拿起自己的漱口杯,“你關門,我在外面洗漱。”

誰知路榎點點頭,“……其實你說不讓我關門我也會答應的。”

伏洋看著她站在門前直接開始脫衣服,楞了一下,回過頭撇嘴道,“我讓。”

他怎麽敢。

伏洋房裏的衛生間裏有獨立的浴室空間,用磨砂玻璃隔開的,他平時是一個人用所以放衣的架子一直壞著也沒修,脫完衣服一般他也不會刻意關著門洗,所以才這麽說了一句,不過他忘記了置物架這東西,也忘記了路榎是蠱王王中王這事兒。

路榎脫到只剩修身的米白色秋衣秋褲的時候,伏洋終於忍不住了,哼笑著吐掉最後的水,正臉看她,“路榎,如果你想了那麽幾天,今晚上是這麽個打算的話,那你可真是個天才。”

路榎看了他一眼,將頭發紮起來,隨後挑了挑眉毛,“倒也不是不可以。”

……

嘩嘩——

她關上門,放伏洋一個人在外邊聽著水聲,伏洋聽著聽著就氣笑了,透過那層磨砂門,他詭異地腦補到每滴水落下的高度和途徑,剛洗漱完,鋒眉前的發絲還勾著幾滴水,想說點什麽卻又實在不是個好想法,只得默然看著。

他本是不願久留的,撐在臺子上百般聊賴,但是比起外面,他更願意在這再賴會,也就是這段時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間住著這麽無趣。

……

“……我晾個衣服。”

伏洋還是坐在床邊,路榎像剛剛只是被奪舍,這會依舊略有拘謹的握著衣服出門去。

她去得比上次久,回來時手上還多了個盒子。

路榎抱著帶機關的精致木盒,走到伏洋跟前,剛準備坐下,伏洋那雙情感熱烈的眼睛就把她叫停了,“就在我房間?”

“嗯?”

伏洋只是看著她,眼底勾出輕佻,嘴角卻沒有勾出笑意。

她點頭,“空間不會有影響。”

他就知道路榎會接住,勾嘴輕笑,“那什麽才會?”

路榎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輕輕映出來兩個字,那是他的名字。

伏洋乖乖閉嘴。

伏洋撐腿托腮,安安靜靜看著她在一旁開盒子。

原來開盲盒是這種心情——

盒子裏面有兩個長條狀的盒子,邊緣的凹陷裏,是兩條紅繩。

伏洋皺眉,看了看熟悉的繩子又看向路榎,腦子裏想起的是那個冰冷的清晨。

路榎將繩拿起,另一只手掌攤了出去,“手”,她對伏洋討要左手。

“……”伏洋幾乎沒有思考,聞聲就將左手放到她掌心。

路榎的戴法比外面買到的那種原始的扣眼和拉伸的戴法似乎覆雜得多,繞來繞去的幾分鐘最後才穩穩妥妥將他的手腕環起來,但是掌握技巧,取下來似乎又很容易。

伏洋覺得自己應該沒記得那些上下左右的程序,只知道時間過了好一會,路榎一顫一顫的睫毛,一下一下裹著他腕掌的手占滿了他的視線,也填滿了他的心思。

他當時就算接過了周綠曉給的東西,還是要等著路榎本人給他綁。

這東西每天戴著不取的話能戴幾年,看著還挺結實的。

……

“好了。”

伏洋皮膚偏白,手又生得好看,帶著紋路特別的顯眼紅繩似乎被襯得更白了,但是鋒利的指骨輪廓和肌肉加持,不但不顯得娘,更給他自身俊冷而溫和的氣質添了幾分禁欲系人夫的可能。

“嗯。”伏洋嗯聲,悄悄看向躺著的另一根紅繩,沒再出聲。

直到路榎將右手伸到他面前,思緒被打斷,他手比腦子快托住她的手背,無比自然的放到了自己腿上。

反應過來了便不得不將另一根拿出來。他撚在手上,看向路榎,“我不會系。”

路榎覺得不然,“你會的。”

“我記不住。”伏洋說著還是將繩套在她腕間,嘗試著交纏線頭。

“上1左2、右2下1左1。”伏洋嘴上說著不,路榎一出聲他手就動了起來,剛開始還有點卡,到後面越來越熟練,“下2左3上1下1左1右2……”

拉緊最後一個結,伏洋雙手垂落回了身側。

“好了。”

路榎收回手,輕聲誇,“這不是看一遍就學會了嘛。”

她剛剛低頭撥弄盒子,頭頂就響起伏洋的聲音,“所以這在你們那邊代表什麽嗎?”

路榎只輕笑,並未擡頭,也並未回答。

她拿起裏邊的小長條盒子,遞向了伏洋。

“我其實,一直沒想好該怎麽說,所以,你自己看吧。”

伏洋做了心裏準備,但是看到裏邊的小紅本子時明準備明顯還是做少了。

他光看著紅色外殼想的就是路榎哪裏來的這麽古早的東西,像是那種古時寫庚貼的專用紙張,紅紙黑字,正式得把他嚇了一跳。

伏洋取出兩個本子,果不其然,封面是“庚貼”二字,他打開來看,下面那本是路榎的,那邊那本是他自己的。

生辰八字,這種東西……

因為腦子裏的想法吵得嗡嗡的,伏洋根本沒有勇氣認真去逐字讀裏邊的信息。

他甚至不敢擡眼看她,眼尾上挑得有些無助,“這是要跟我求婚嗎?”

“是。”

“上趕著用婚姻做捆綁呢。”

“捆你,能捆住嗎?”

他擡頭看向她,歪頭挑釁,“你這不具有法律效應。”

“這個。”路榎將偷摸拆出的卷軸交到他手中,“也是能作數的吧。”

打開卷軸,婚書二字就深深映在伏洋眼底。

朱丹紙上是毛筆寫下的某朝某代大概不那麽正統的誓婚宣詞。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蔔他年白頭偕老。】

順著熟悉的筆跡,瞧見落款,伏洋才真真意識到路榎布下的局。

【情染朱砂紙,正楷寄衷腸。甲辰年丙寅月,幸得已證。見證人:張忠齊、陳青梅。】

伏洋皺皺眉頭,眼角悄然泛紅,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是,在醫院的時候?”

“嗯。”

“……”

“你說過,外公會算這個。”

“東西什麽時候準備的?”

“一直都有,某種意義上,是一種習俗。”

是他們特務組特有的風俗。

伏洋聞言不語,只是看著她。靜默幽深的眸子看得人心慌又悲傷。

像是在怪她。

路榎傾身,撫上伏洋的臉,“其實,走的那一天就已經是這麽打算了。”

伏洋挑右眉,“打算、求婚?”

“本來是有規定婚育年齡和條件的,但是我沒有那個信心,也不敢賭,只好先捆住你,不,準確來說,是我,一早就想好,唯有這種手段,才能將自己的命運綁在你的人生之中。”

路榎聲音泛苦,眉目間的溫柔卻讓人醉了。

不禁不由,不由不該……

伏洋嗯聲,傾身吻住了路榎。

鼻息纏繞,唇瓣磨轉。

伏洋問她,“如果我當時接受了、會不會有什麽不一樣?”

“那樣的話,我大概會更愧疚一點。”

聞言,伏洋雙手托住她的脊背,吻得更加用力了。

太狡猾了。

她明明就是知道,他耳根子軟,有些話放在哪時候說、說少遍他都拒絕不了,故意說來哄他的。

可他就是吃這套,有什麽辦法。

伏洋吻得很正經,明明只是反覆含著她的唇,裏裏外外輾轉幾回她便有些受不住了。

路榎雙手搭住她的肩,將額頭靠在他鎖骨前,醉了。

伏洋食指纏住她胸前的散發,“所以你真的要我等二十年?”

路榎根本還沒從他的吻裏緩過來,垂著下巴緩答,“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啊路榎。”

“可能快得多,也可能,等不到,但那種概率很小很小。”

伏洋頷首,將路榎的頭往後捧起,“我不管。”

“你不管?”路榎臉頰緋紅,哼笑著揚起眼皮,叫著他的名字,“伏洋。”

“嗯。”

“我贏了,是不是該你履行承諾。”

“誰說的。”

路榎瞇眼,握著他那只纏著自己頭發的手,“不滿意?”

“明明很開心,但是現在又沒多開心,甚至有點失落。”

“……”

“感覺,自己被餵了好大好大一張餅。”

路榎聞言,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只是看著他明暗交雜的眼睛。

對視半晌,路榎率先撇開了眼。

“是嘛。”

她突然起身,拿出姜宦發來的信息給伏洋看了眼,“順利的話,我明天就走。”

伏洋不語,雙手撐床盯著她看。

“伏洋。”

“嗯。”

她走進半步,“做吧。”

做吧。

平淡的咬字,坦蕩的目光,還有,她站在他面前已經解了大半紐扣而露出的冰雪白肌。

她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伏洋赤裸裸的看著她朦朧的胸骨,神色晦暗迷離。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她說,“是我想,早就想。”

“什麽時候?”說著,伏洋伸手將他拉到跟前,站了起來。

“你給我上藥的時候。”

他想起來了,那天莫名其妙就被教訓了一頓。

“我知道,你骨子裏是有點氣急敗壞性子的。”伏洋扶住她的腰,將人抵倒在了床上。“你別拿這種事情考驗我,我不是那種人。”

“做吧,跟我。”

伏洋皺眉看了她好一會,咬字低沈不帶色氣,“想做我還是想被我做。”

路榎擡下巴,只盯著他的眼睛,氣息就越來越亂。

他俯身親吻住路榎的唇,聲音開始不坦蕩了,“到底想了個什麽條件,那麽想贏。”

這次就不止是啄唇過家家了。

“嗯——”

“路榎。”

“嗯?”

“差點被你搞迷糊了。我房間裏沒有byt這東西。”

“可以不用。”

伏洋咬住她的下唇,“你在說什麽胡話。”

“用手。”

他在她的頸間嘆氣,“……我不想。”

“用我的。”

他在她的鎖前搖頭,“……不要。”

“……我給你12。”

伏洋頓了一下,忙回去堵住了她的嘴,“……笨蛋,別說胡話。”

“……”

……

“你等我會兒。”

“嗯……”

……

“偷了一盒,剩了的話得放二十年,都過期了,所以都用完吧。”

“伏洋……”路榎耳尖剛燒起來,伏洋便將人衣服脫了個幹凈。

“睜眼,幫我脫衣服。”

“嗯哈……”

……

伏洋伸手撫住她的腰,漸漸隱沒,氣息沈靜又灼熱,“我從第一句話就開始當真了,你這麽發燙又發顫會讓我覺得是我強迫了你。”

路榎微張嘴吐氣,半耷拉著眼皮看他,“沒有。”言罷,勾住他的後背朝他的脖頸吻去。

伏洋從剛剛就一直看她的表情,聲音忍不住發笑:“非做不可嗎?”

“非做不可。”

“為什麽?”

“想。”

“多想?”

“了。”

她說了兩個字,伏洋以為自己聽錯了。

??

連韓畫,威力無窮——

“還有呢?”

“怕。”

“怕什麽?”

“怕少了這一步,會後悔,怕時間久了,再看見你的時候,我會不夠堅定。”

“所以,做了你才敢確信,我會只等你。”

“是。”

伏洋笑,“我理解你,但我不一樣,我就是單純想做你。”

“嗯。”

他舔過路榎的軟舌,手指終於觸了上去,“我也,早就想了。”

“嗯哈——”

伏洋躬身,挽手勾起她的膝蓋,“怕就不要忍著,最好讓我記一輩子,這輩子都只想做你一個。”

“嗯。”

路榎動情的泛起淚水,伏洋低頭吻住她的眼角,嘴裏還不斷念著讓她更加淩亂的話語,“有空就想,想個三年五載,八年十載,年覆一年,日覆一日,等終於受不了了,我就想辦法找你,實在找不到……你自己看著辦吧路榎。”

找她什麽的,這是伏洋第一次忍不住說出來的實話。

“我會、看著辦——”

“跟你說實話,做了比不做更讓我沒信心。”

“呃嗯……知道了……”

路榎哼聲,扶住他的背將腰身擡了擡,讓伏洋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氣。

“……壞家夥。”

……

他本來不想做到最後一步的,可是她一邊解扣子,一邊告訴他再憋就沒機會了,路榎那些明知故犯的神色和言語,真的讓他在某一剎覺得,是她非要將他逼到床上去的。

做與被做從來只是兩人在同一戰線強勢的借口,實際上,他們想要得到的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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